《周禮》《禮記》鄭玄解(轉),夏禮,商禮,周禮

《周禮》《禮記》鄭玄解(轉),夏禮,商禮,周禮

鄭玄受時代影響,還以讖緯來註解《周禮》並用於建構其禮學體系。讖是預卜吉凶的隱語,緯是依託並解釋儒家六經的文字。東漢時期讖緯盛行,鄭玄受此風薰陶,嘗“博稽《六藝》,粗覽傳記,時睹祕書緯術之奧”(《後漢書·鄭玄注》),併爲緯書作注。《周禮注》中以緯解經的典型之例有“六天說”和“五精感生說”。《周禮》《禮記》中有五帝、五人帝和五官神的說法。《周禮·春官·小宗伯》雲:“兆五帝於四郊。”鄭玄注:“五帝,蒼曰靈威仰,太昊食焉;赤曰赤熛怒,炎帝食焉;黃曰含樞紐,黃帝食焉;白曰白招拒,少昊食焉;黑曰汁光紀,顓頊食焉。黃帝亦於南郊。”此注是據《河圖》《春秋緯元命苞》《春秋緯文耀鉤》《易緯乾鑿度》等緯書以爲說。

鄭玄認爲,天上有五精帝(蒼帝曰靈威仰,赤帝赤熛怒,黃帝含樞紐,白帝白招拒,黑帝汁光紀,另加天皇大帝耀魄寶,即六天),下有五人帝,乃是其母感五帝之精受孕而生,五人帝是五天帝之子。五人帝之下有五官,五官死後爲五人神,祭祀時五人神各自配食其帝(句芒配太昊,祝融配炎帝,后土配黃帝,蓐收配少昊,玄冥配顓頊)。鄭玄用“六天說”“五精感生說”建構起了一套神學體系,並以此貫通解釋《三禮》中的相關神靈。

《禮記·禮器》有“經禮三百,曲禮三千”之說,鄭玄注謂:“經禮謂《周禮》也,《周禮》六篇,其官有三百六十。曲猶事也,事禮謂今禮也。禮篇多亡,本數未聞,其中事儀三千。”鄭玄因爲《周禮》職官有三百六十,與《禮器》所言三百之數偶合,於是以《周官》爲經禮,而將《儀禮》視作曲禮。

《禮記·王制》說:“天子三公、九卿、二十七大夫、八十一元士。”鄭玄注:“此夏制也。《明堂位》曰:‘夏后氏之官百。’舉成數也。”

《禮記·曲禮上》:“天子建天官,先六大,曰大宰、大宗、大史、大祝、大士、大卜,典司六典。”鄭玄注:“此蓋殷時制也,周則大宰爲天官,大宗曰宗伯,宗伯爲春官,大史以下屬焉。”

另如,《禮記·明堂位》說:“有虞氏官五十,夏后氏官百,殷二百,週三百。”鄭玄注:“周之六卿,其屬各六十,則週三百六十官也。此雲三百者,記時《冬官》亡矣。《昏義》曰:‘天子立六官,三公九卿,二十七大夫,八十一元士,凡百二十。’蓋謂夏時也。以夏周推前後之差,有虞氏官宜六十,夏后氏宜百二十,殷宜二百四十,不得如此記也。”鄭玄認爲《周禮》三百六十職官之數乃周公之制,而《禮記·昏義》所記官制則爲夏代之制,由夏和周制推測,他認爲《明堂位》對官制的記載是錯誤的。總體上來說,鄭玄遵信崇尚《周禮》,認爲此書爲“周公致太平之跡”,《周禮》所載爲可信之制,當《周禮》與別書歧異時,則以《周禮》爲是,而其他與《周禮》不合者則以《周禮》爲準調停融通異說,以建構其新的禮學體系。

《周禮·天官·膳夫》雲“王日一舉,鼎十有二,物皆有俎”,而《禮記·玉藻》則雲“天子食,日少牢,朔月大牢”,二書記載的禮數不同。弟子趙商對此發問,鄭玄回答說:“《禮記》,後人所集,據時而言。或諸侯同天子,或天子與諸侯等,所施不同,故難據也。《王制》之法,與周異者多,當以經爲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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